规范运行、有序发展的资本有利于保持社会大局稳定，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而无序扩张、野蛮生长的资本则会为系统性金融风险埋下隐患，损害基本民生。因此，保持资本市场平稳运行，规范和引导资本健康发展至关重要。有效监管是促进资本有序发展的重要政策工具，要为资本设置“红绿灯”，并依法加强对资本的有效监管，全面提升资本治理效能，以确保资本充分发挥作为生产要素的积极作用，同时有效控制其消极作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再上新台阶。

 

正确认识和把握资本的特性和行为规律

 

现阶段，我国存在国有资本、集体资本、民营资本、外国资本、混合资本等各种形态的资本，并呈现出规模显著增加、主体更加多元、运行速度加快、国际资本大量进入等明显特征。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资本是带动各类生产要素集聚配置的重要纽带，是促进社会生产力发展的重要力量。一是有利于提高资源配置效率。规范运行、有序发展的资本能够最大限度地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强化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吸引更多资源配置于经济社会发展的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二是有利于市场主体持续、健康发展。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企业创造和维持竞争优势的重要源泉，以逐利为根本目的的资本更有动机去主动挖掘市场上有潜力的公司及项目，并给予大量的资金支持，推动企业持续、健康发展。三是有利于全方位地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在平稳健康的经济环境下，各行各业稳步健康发展，中小微企业也得以获得更加安全健康的生存空间，人民自主创业有所保障，经济社会中涌现出更多更高质量的就业岗位。稳住就业，居民就有了收入和消费，继而激发、优化资本市场的财富管理功能，为投资者带来持续、健康的财富增值，并进一步优化收入分配格局、提振消费。

 

但同时，我们也必须认识到，资本具有逐利本性，如不加以规范和约束，就会给经济社会发展带来不可估量的危害。一是会限制市场公平竞争，恶化社会资本结构。无序扩张、野蛮生长的资本会加速资本积聚，催生垄断。而垄断又会产生超额垄断利润，阻碍市场自由进入，进一步诱使资本无序扩张，严重影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竞争机制，降低市场效率。二是会加剧经济整体“脱实向虚”的增长态势，为系统性金融风险埋下隐患。资本无序扩张导致的行业暴利会诱使资本“出逃”实体经济进行套利，再加上许多企业为了获得足够资金还会利用多样化融资工具加大杠杆、扩张信用，导致企业杠杆率过高、流动性衰微、关联业务复杂，为系统性金融风险埋下隐患。三是会恶化贫富差距、损害基本民生，挑战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例如，垄断企业操纵市场定价、真实的经济运行被金融架空、房市教育医药等关系到民生的行业价格高企、文艺创作规律被强行裹挟、文娱市场秩序被资本操纵等。

 

加强对资本有效监管的四种方式

 

资本具有逐利性、流动性、风险性和多样性等特征，规范和引导资本健康有序可持续发展，就要为资本设置“红绿灯”，并依法加强对资本的有效监管，健全资本发展的法律制度，形成框架完整、逻辑清晰、制度完备的规则体系，明确准入要求以及准入后的各项监管措施。

 

一是深化资本市场改革，明晰各项规则设置。要继续完善我国资本市场基础制度和资本行为制度规则，完善市场准入制度，提升市场准入清单的科学性和精准性；健全产权保护制度，深入推进实施公平竞争政策，使各类资本机会平等、公平进入、有序竞争。规则设置越具体越清晰，越有利于实施。要做到监管条例细致无歧义，充分界定资本所有者、资本中介和资本监管者等的责、权、利事项。现阶段，我们要继续稳步推进股票发行注册制改革，积极引入长期投资者；完成平台经济专项整改，实施常态化监管，出台支持平台经济规范健康发展的具体措施；强化信息披露制度，保障投资者合法权益等。

 

二是稳定监管预期，增强监管权威性。2021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2022年的经济工作要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继续做好“六稳”“六保”工作，着力稳定宏观经济大盘，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稳字当头，各方面要积极推出有利于经济稳定的政策，各监管部门也要通过规范、透明、可预期的监管保持资本市场平稳运行、促进资本有序发展。一方面，监管治理的节奏和力度需要科学把握，提倡长期持续监管，反对短期集中监管。另一方面，给资本设置“红绿灯”应当循序渐进。例如，在市场流通领域，首要任务应当是重点防范市场垄断行为；而在生产领域，先切实做好保护劳动者权益和小微企业权益的工作。

 

三是强化金融科技监管，实现事前事中事后全链条监管。随着金融与科技的深度融合，金融风险越来越隐蔽和复杂，金融科技赋能监管成为完善现代金融监管体系的必然要求。要强化金融科技监管，努力打造包容审慎的金融科技创新监管工具，持续提高金融监管的前瞻性和有效性。一方面，全面加强数据能力建设，持续深化数字技术金融应用，如搭建业务、技术、数据融合联动的一体化运营平台，充分激活价值链各环节全部数据要素的潜能，以确保全部金融活动纳入金融监管，实现金融科技监管的全方位应用。另一方面，建立健全金融科技监管制度体系，明确事前预防、事中监控、事后处理的行事准则。

 

四是多部门、多行业协同监管、社会共治。金融业务不断创新，金融活动范围拓宽，参与主体越来越多，要加强对资本的有效监管，便不能再拘泥于“点对点”的单一监管方式。一方面，要联动多部门、多行业协同治理，形成监管合力，如推动各监管部门间抽查检验鉴定结果互认，探索建立案件会商和联合执法、联合惩戒机制等，并按照“谁审批、谁监管，谁主管、谁监管”的原则全面落实监管责任。另一方面，协同社会各界共同参与监督，加强社会共治，如加强行业监管和金融监管、外资监管、竞争监管、安全监管等综合监管的协调联动，创建企业违法违规实时监控平台，扩大违法违规追责范围与惩罚力度等。

 

（作者：邱兆祥 薛宇东 分别为北京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助理研究员）